春运即将落幕,“宰客”和“黑车”成为许多人遭遇的悲催经历。记者在内蒙古、河南、辽宁等地发现,此类现象愈演愈烈,有集团化、专业化的趋势,规范净化运输市场秩序刻不容缓。
出租车趁“节”宰客
“去市内50元一位,都是这个价!少了不走。”春节期间,记者来到呼和浩特白塔机场出租车乘降区,发现困扰这里多年的出租车宰客现象依然存在。
据一位出租车司机介绍,载两名乘客就走的司机已属“善良之辈”,许多司机不载满四名乘客不会离开。
记者了解到,呼和浩特白塔机场距市区不到15公里。打表情况下,只需30元钱就能抵达目的地,但来这里拉活的司机不按计价器显示金额收费。索要高价的同时,多数司机还会继续拼客,以谋取高于正常价格数倍的车费。
“一直都是这个价!50元一位算便宜的,过年那两天每名乘客得付100元。”一位司机说,白塔机场出租车收费“高一些”早已不是秘密,市民几乎都知道。
无独有偶,记者近期在内蒙古和辽宁的多个城市也多次发现出租车宰客情况。
在通辽市,机场出租车公然向乘客索要高价,正常打表15元钱就能到达的地方,出租车司机开价50元。
在鄂尔多斯市,机场到老城区东胜区45公里的路程被司机们“定价”为200元。记者曾亲耳听到该地出租车司机放言:“允许在机场运营的出租车不多,你不坐排队的出租车,别人也不敢拉你。”
在沈阳市,由于机场的交管人员对乘客去向进行逐一登记,记者未发现出租车宰客。但在一些时段里,想从市区打车去机场不是件容易的事。有的出租车司机问“能给多少钱”,有的干脆拒载。当记者终于登上一辆“模范出租车”后,司机在路上反复强调“这趟活赔钱了,得加钱”,希望得到额外的车费。记者经不住软磨硬泡,只得加15元钱的“零头”给他。
“黑车”倒客成产业
节后返程,记者来到郑州火车站附近的机场大巴候车区,四五个“黑车”司机在揽活。
“机场拼车,60元一位,坐满4位就走,私家车。”在他们的鼓动下,一些乘客动了心,离开了候车队伍。
在不远处的火车站出租车乘降区,“黑车”司机的声音同样不绝于耳。长长的排队人流让他们无比兴奋,“机场、经济开发区的有没有,私家车,上车就走。”
经过讨价还价,一名“黑车”司机承诺,他将在不拼客的情况下以150元钱的价格将记者送到机场。
“用这辆车,钥匙给我。”在一辆黑色轿车前,“黑车”司机向一位中年人要来了车钥匙。“附近几辆车都是我们的。”小伙子说。
当记者问他是不是专门开私家车拉活时,他警觉起来。“不是专门的,就是出来挣几个零花钱。”
走了没多久,车停在了郑州长途汽车老南站门前,三辆新郑牌照的出租车早已在此等候。还没等记者下车,出租车就开了过来。“他们正好去机场,就坐这个车吧,还是那个价钱。”随后,小伙子将记者的行李强行塞进车里。
出租车司机在路上告诉记者,虽然倒客现象不合规矩,但现在成了产业。市里的“黑车”负责拉客,倒手“卖”给去机场的出租车。“这150元,他拿90元,我分60元。没办法,人家拉来的客源。”出租车司机说,从郑州火车站到新郑机场距离约36公里,乘坐正规出租车费用在80元左右。
记者了解到,由于郑州的机场在新郑市,按照规定,新郑的出租车不能随便到市里拉活。因此郑州的“黑车”司机就在客流密集处拉客,从而形成了“黑车”与出租车共同协作的产业链条。
乱象难治需疏堵结合
“宰客”“黑车”现象由来已久,屡经打压却繁荣依旧,个中原因耐人寻味。
“由于人手有限,稽查人员不可能监督到每一辆出租车,而且靠50--200元的罚款额度很难根治这种现象。”通辽市交通局交通运输管理处党支部副书记宋景文表示,宰客的司机对罚款不以为然,管理部门目前只能靠办“学习班”的方式,强制司机停止运营一周。
而对于“黑车”,管理部门则称主要面临取证难和执法难的问题。多地运管部门负责人表示,黑车一般以轿车、面包车等私家车为主,可以流动拉客、打游击战,也可以人车分离、迂回躲避监管。而在执法时,一般则采取经济处罚的方式,效果不大。
“目前的管理体制极易造成‘黑车’与管理部门分利的情况,无法真正解决问题。”内蒙古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院长盖志毅表示,政府强行干预市场造成了寡头垄断的局面,从而导致供不应求,这是出现‘黑车’和出租车肆意宰客的主因。他认为,将车辆准入审批制改为备案制可极大减少出租车入门成本,增加市场供应,以彻底解决此类问题。
盖志毅建议,政府部门应尽快建立包括行业协会、司机代表、消费者代表、媒体代表等组成的多方利益群体共治机制,以避免“假打击、真保护”的权力寻租现象,真正规范净化运输市场秩序。